☆、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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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
我叫飯罔悠乃，是電影制作人飯罔功雅的女兒。我對父親的工作並不欣賞，也不喜歡學校的生活，所以初中就輟學了。電影什麽，一點沒興趣。
找了很長時間工作，都沒遇見能讓我很滿意的。直到有個朋友，介紹我到赤司家當女傭。哎~赤司家啊，那不是超級有名的家族嗎？雖然當女傭我不太願意，但是，萬一我要是和家的少爺產生什麽愛的關系了，到時候我可是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了！！
小孩子的我考慮的非常簡單和美好，所以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。到赤司家，大概當了很長時間的清潔女工。那裏的生活，雖然比學校的有過之而無不及，但是，至少，這裏很安靜。主人的征臣老爺，非常不愛說話。他的兒子，赤司征十郎先生也不是個多話的人。
那兩個人雖然相似，都是一頭紅發。但是，那兩個人的心卻距離的非常遠。不過，這不是我一個下人該考慮的事情。在背後說主人的壞話，不是什麽好事。
我沒有成功地俘獲征十郎先生的芳心。聽其他比我年長的女傭說，征十郎先生是有妻子的，但是不住在赤司家。我問到原因，她趕緊看了看周圍，小聲說這是秘密，所以要以防別人知道。
根據她的偷聽，那位夫人，不願意生孩子，所以征臣大人不願意承認她。切，什麽老爺啊！這是人家的事情吧？現在都什麽時代了，還非要生孩子。而且，生孩子這是女人決定的吧？為什麽非要他管啊！
原本的女主人，赤司詩織夫人已經死了，所以這裏變得非常沒有生氣。反正就算詩織大人在，我估計也熱鬧不起來，那兩個板著臉的石像能笑才怪呢。
“悠乃，從今天起，你要去照顧夫人。”
“哈？”
這天，管家突然給了我一個任務。
夫人指的是赤司征十郎先生的妻子赤司知佳夫人。當時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，我要漲薪水了。忍耐了那麽長時間，終於讓我做比刷碗高一等級的事情了。
可當我整理好衣服，第一次去見夫人的時候，她卻不想我想的那樣，是個非常高貴的女人。相反，她是個非常憔悴的女人。我一次見到這種女人。她的眼睛非常可怕，和征十郎先生一樣，是紅色。
我看著她撫摸著肚子，才想到，當時，管家給我的說的事情。她已經懷孕了。那個肚子裏，有征十郎先生的兒子。光想著那點，我就非常生氣。
為什麽是她？為什麽是這種女人？而且偏偏還是和我最討厭的父親做的相似的職業。
但生氣歸生氣，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去服侍她。第一天，征十郎先生就在門邊趴著，貌似是來偷KUI的。我端著盤子出去，就看到征十郎先生了。
“哇！征十郎先生！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“噓！”征十郎先生顯得特別恐懼，“會被聽到的。”
“為什麽見自己的老婆還要這麽偷偷摸摸的？”
“……”
他被我說的啞口無言，臉掛黑線。
“拜托你了。她平常都不按時休息，可是現在，是特別的時期，所以……”
“第一次見征十郎先生這麽關心別人呢。果然因為是妻子的關系？”
“跟你有關系嗎？”
切，是是是！我是個下人，我多嘴了好吧？
真是個幸福的女人。我看著她，這麽想。
幸福嗎？她。我看到她每天都愁眉的樣子，突然感覺這個人並不像我想象中那麽幸福。
有天，我在幫她梳頭。因為其他人都催我問問，我也起了好奇心，就八卦了一次。可看著鏡中，那個憔悴的女人，我又在思考，這樣子，對待一個處在崩潰邊緣的女人，真的好嗎？
他們關心的是夫人跟征十郎先生是不是哪裏關系不好，而不是夫人的心情。
“夫人，不要那麽苦著臉嘛，你現在是赤司夫人！有很多女孩都夢想著你現在的待遇呢。”包括我。
她擡起頭，從鏡中看著我。我突然被她看得不知所措了。
“飯罔小姐，你沒有夢想嗎？”
“……”跟老爺說的一樣，是個有點怪怪的女人，“沒有，我沒有夢想，也沒有想做的事情。現在，光想著怎麽服侍好自己的主人，就已經很累了。”
“……”她再次低下頭，“這樣啊。”
“夫人已經是征十郎先生的妻子了吧？還有什麽不滿的嗎？是因為征十郎先生對夫人沒有那麽積極嗎？”
我突然想開個玩笑，逗她吐槽我，開心起來。但是，她的情緒卻更加低沈了。
“我，不想生這個孩子。”她撫著自己的腹部，“可是，現在我的肚子裏卻有一個生命……好惡心。”
“即使，那個是，征十郎先生的孩子也？”
那天晚上，我看到夫人從床上跌下去，痛苦地喊叫，才知道，她是真的很不想生這個孩子。理由我不清楚。我看著躺在床上安穩地睡著的夫人，突然不知怎麽地，哭了起來。這麽對待自己，有什麽好處嗎？
所以，當我看到夫人和少爺在一起的時候，我膽戰心驚。
夫人當時是什麽樣的心情呢，我不知道。她應該是很幸福的。但是她卻永遠看不到自己的幸福。就像一個人，坐在船上，不是去看河上的風景，而是在不停擔心船會沈。
大概，少爺，能稍微改變她吧。即使那是她最不願的。
因為，對少爺而言，她是少爺，唯一的，也是最特別的人——母親。
我小跑到母親住的小樓，也沒有註意到身後的人，直接跑上了二樓。
“母親！”我趕緊打開門，想帶她去看我的朋友。母親站在陽臺上，從遠處看著我。可我還沒撲過去，就被身後一股力量抓住，“唔！”
“誰？嗯！八木！”
那是一個男人，母親認識他。我也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。他抱住我，一步步地接近母親。我當然要撲騰兩下，但是沒有成功，上次是悠乃姐姐，所以才能成功，這次是男人，再加上他的力量很大。
“真幸福呢，白水……啊，哈哈，我都忘了，你現在，姓赤司對吧？”
母親生氣了，“放開征史！”
“為什麽？因為這是你的兒子？”
“……”
那個男人身上香水味，我很討厭。
“那件事情，已經五年了吧？你到底在恨我什麽？你已經結婚，也有女兒。我的劇本三分之一都給了你。現在，你還期待著我給你什麽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只是恨你而已。”
“！”
“放開我！！”我喊道，剛才壓根就沒註意到這個人啊。難道，就是聽到了我和圓輝他們說的話，才跟過來的？那，他難道是瞄準母親？
“征史！”
“我曾經，讓你擁有機會，去讓自己出名，成為大師。可是你卻拒絕了我。那個男人比你的未來更重要嗎！？”
“先放開征史！然後我們再談！”
“你就不覺得很惡心嗎？這個你跟那個男人的兒子。”
“這跟孩子沒關系！”
“你根本就不愛他！！現在別像一個母親那樣說這種話！！”
“！”
我看著那個五歲的我，低下了頭，“嗯，她不愛你哦。”
“你不就是貪圖赤司家的名聲才和赤司結婚嗎？錢，名聲，你不就是為了這些東西？現在虛偽地裝作一個好女人！你太惡心了！！”
“不是！”
“你還不承認嗎？就像你給我說的，我去調查你的過去！”他突然激動了起來，“你之所以嫁給赤司，不就是因為當時所有的公司都拒絕你，為了保護自己，才同意跟赤司結婚嗎？”
“……”
母親雙手相握，無言以對。
“這算是默認嗎？白水……”
“嗯！”征史先生突然擡起頭來，一臉大醒大悟，“原來如此。母親是因此才和父親的結婚了……”
“到頭來，你只是利用赤司！讓自己攀到事業巔峰！”
“……”
“你真是糟透了。還好當時我沒被你欺騙。”
“……”
不行，這個人一定是來找母親的……不行，我不能讓任何人再從我身邊帶走她了……不行，她快要崩潰了。
“快點去救她。”征史先生面對著母親的畫像，突然說道。我和悠乃女士看了眼對方，都很不理解。
“不要動我媽媽！！”
我踢了一腳那個男人的腹部，毫不留情……然後掙脫開他的雙臂。剛一落地，我就趕緊沖向母親的方向，站在她面前。
“征史？”她看著我，我背對著她，不知道她在用什麽樣的眼神看著我。
那個曾經，她想要殺掉的孩子，現在，卻站在她面前，保護她……
“真是，每次看到這頭紅發，就會想到那個家夥……真惡心，這家人，都是一頭紅發。”男人雙手握拳，非常氣憤。
“別說了……”她蹲下身子，額前的劉海遮住她的臉。她輕輕地用雙臂抱住我，顫抖的聲音，“滾出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滾出去，現在，我是這裏的主人，所以我有權利讓你離開這裏。”
“……哼，現在你是承認了你的一切嗎？你為了生計，而嫁給赤司。雖然不願，卻生下這個小東西……你是在承認，你輸給了這個世界嗎？”
“母親？”我扭過頭，看著她閉上雙眼，呼了口氣。
“……”母親擡起頭，看著那個男人，“嗯，輸了……如果我沒遇見赤司，大概，會變成一個比現在要更加出名的編劇，在紅地毯上發光發亮。過著一個人，無拘無束，沒有節制的生活……”
“母親，你不要我了嗎？”
征史先生突然咬緊了嘴唇。
“但是，事情怎麽可能和我想的一樣進行呢？”她突然抱起我，用我一生只看過一次的兇狠的眼神瞪著那個男人，“雖然我不想結婚，但是還是結了。雖然我不想要孩子，但征史還是出生了……人生不可能按照我想地去一步步實現。那樣的人生，不是我的……”
“咳！”男人突然沖我母親不滿地喊，“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看著那個孩子，一點都不生氣。”
“可對於征史而言，世界上只有一個我。不是那些像我一樣有才能的人可以代替的。對於我的兒子而言，我是他的唯一……”
“！”
“你看到的我，到底是哪個我呢？”
男人突然開始沈默……他在思考……然後他突然擡起頭，沖我們舉起拳頭，揮了過來。
“你這個喪家犬！！”
他打了過來，正好打在母親的臉。但不止是母親的臉，那個拳頭突然碰到了母親桌子上的燭臺，三支蠟燭一下子掉在母親寫的紙上。幾萬張紙就那麽猛地燃燒了起來。
因為地毯是人造纖維的，所以火一下子就著了起來……
從桌子上的紙，到地毯，再到與地毯相連的窗簾，都開始燃燒了起來……
“那就是從地獄而來的火焰。”征史先生向我說道，他指著窗外的一棟已經完全燒毀的小樓，“母親就是在那裏，接受了岸治男給予她的詛咒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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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了很長時間工作，都沒遇見能讓我很滿意的。直到有個朋友，介紹我到赤司家當女傭。哎~赤司家啊，那不是超級有名的家族嗎？雖然當女傭我不太願意，但是，萬一我要是和家的少爺產生什麽愛的關系了，到時候我可是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了！！
小孩子的我考慮的非常簡單和美好，所以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。到赤司家，大概當了很長時間的清潔女工。那裏的生活，雖然比學校的有過之而無不及，但是，至少，這裏很安靜。主人的征臣老爺，非常不愛說話。他的兒子，赤司征十郎先生也不是個多話的人。
那兩個人雖然相似，都是一頭紅發。但是，那兩個人的心卻距離的非常遠。不過，這不是我一個下人該考慮的事情。在背後說主人的壞話，不是什麽好事。
我沒有成功地俘獲征十郎先生的芳心。聽其他比我年長的女傭說，征十郎先生是有妻子的，但是不住在赤司家。我問到原因，她趕緊看了看周圍，小聲說這是秘密，所以要以防別人知道。
根據她的偷聽，那位夫人，不願意生孩子，所以征臣大人不願意承認她。切，什麽老爺啊！這是人家的事情吧？現在都什麽時代了，還非要生孩子。而且，生孩子這是女人決定的吧？為什麽非要他管啊！
原本的女主人，赤司詩織夫人已經死了，所以這裏變得非常沒有生氣。反正就算詩織大人在，我估計也熱鬧不起來，那兩個板著臉的石像能笑才怪呢。
“悠乃，從今天起，你要去照顧夫人。”
“哈？”
這天，管家突然給了我一個任務。
夫人指的是赤司征十郎先生的妻子赤司知佳夫人。當時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，我要漲薪水了。忍耐了那麽長時間，終於讓我做比刷碗高一等級的事情了。
可當我整理好衣服，第一次去見夫人的時候，她卻不想我想的那樣，是個非常高貴的女人。相反，她是個非常憔悴的女人。我一次見到這種女人。她的眼睛非常可怕，和征十郎先生一樣，是紅色。
我看著她撫摸著肚子，才想到，當時，管家給我的說的事情。她已經懷孕了。那個肚子裏，有征十郎先生的兒子。光想著那點，我就非常生氣。
為什麽是她？為什麽是這種女人？而且偏偏還是和我最討厭的父親做的相似的職業。
但生氣歸生氣，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去服侍她。第一天，征十郎先生就在門邊趴著，貌似是來偷KUI的。我端著盤子出去，就看到征十郎先生了。
“哇！征十郎先生！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“噓！”征十郎先生顯得特別恐懼，“會被聽到的。”
“為什麽見自己的老婆還要這麽偷偷摸摸的？”
“……”
他被我說的啞口無言，臉掛黑線。
“拜托你了。她平常都不按時休息，可是現在，是特別的時期，所以……”
“第一次見征十郎先生這麽關心別人呢。果然因為是妻子的關系？”
“跟你有關系嗎？”
切，是是是！我是個下人，我多嘴了好吧？
真是個幸福的女人。我看著她，這麽想。
幸福嗎？她。我看到她每天都愁眉的樣子，突然感覺這個人並不像我想象中那麽幸福。
有天，我在幫她梳頭。因為其他人都催我問問，我也起了好奇心，就八卦了一次。可看著鏡中，那個憔悴的女人，我又在思考，這樣子，對待一個處在崩潰邊緣的女人，真的好嗎？
他們關心的是夫人跟征十郎先生是不是哪裏關系不好，而不是夫人的心情。
“夫人，不要那麽苦著臉嘛，你現在是赤司夫人！有很多女孩都夢想著你現在的待遇呢。”包括我。
她擡起頭，從鏡中看著我。我突然被她看得不知所措了。
“飯罔小姐，你沒有夢想嗎？”
“……”跟老爺說的一樣，是個有點怪怪的女人，“沒有，我沒有夢想，也沒有想做的事情。現在，光想著怎麽服侍好自己的主人，就已經很累了。”
“……”她再次低下頭，“這樣啊。”
“夫人已經是征十郎先生的妻子了吧？還有什麽不滿的嗎？是因為征十郎先生對夫人沒有那麽積極嗎？”
我突然想開個玩笑，逗她吐槽我，開心起來。但是，她的情緒卻更加低沈了。
“我，不想生這個孩子。”她撫著自己的腹部，“可是，現在我的肚子裏卻有一個生命……好惡心。”
“即使，那個是，征十郎先生的孩子也？”
那天晚上，我看到夫人從床上跌下去，痛苦地喊叫，才知道，她是真的很不想生這個孩子。理由我不清楚。我看著躺在床上安穩地睡著的夫人，突然不知怎麽地，哭了起來。這麽對待自己，有什麽好處嗎？
所以，當我看到夫人和少爺在一起的時候，我膽戰心驚。
夫人當時是什麽樣的心情呢，我不知道。她應該是很幸福的。但是她卻永遠看不到自己的幸福。就像一個人，坐在船上，不是去看河上的風景，而是在不停擔心船會沈。
大概，少爺，能稍微改變她吧。即使那是她最不願的。
因為，對少爺而言，她是少爺，唯一的，也是最特別的人——母親。
我小跑到母親住的小樓，也沒有註意到身後的人，直接跑上了二樓。
“母親！”我趕緊打開門，想帶她去看我的朋友。母親站在陽臺上，從遠處看著我。可我還沒撲過去，就被身後一股力量抓住，“唔！”
“誰？嗯！八木！”
那是一個男人，母親認識他。我也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。他抱住我，一步步地接近母親。我當然要撲騰兩下，但是沒有成功，上次是悠乃姐姐，所以才能成功，這次是男人，再加上他的力量很大。
“真幸福呢，白水……啊，哈哈，我都忘了，你現在，姓赤司對吧？”
母親生氣了，“放開征史！”
“為什麽？因為這是你的兒子？”
“……”
那個男人身上香水味，我很討厭。
“那件事情，已經五年了吧？你到底在恨我什麽？你已經結婚，也有女兒。我的劇本三分之一都給了你。現在，你還期待著我給你什麽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只是恨你而已。”
“！”
“放開我！！”我喊道，剛才壓根就沒註意到這個人啊。難道，就是聽到了我和圓輝他們說的話，才跟過來的？那，他難道是瞄準母親？
“征史！”
“我曾經，讓你擁有機會，去讓自己出名，成為大師。可是你卻拒絕了我。那個男人比你的未來更重要嗎！？”
“先放開征史！然後我們再談！”
“你就不覺得很惡心嗎？這個你跟那個男人的兒子。”
“這跟孩子沒關系！”
“你根本就不愛他！！現在別像一個母親那樣說這種話！！”
“！”
我看著那個五歲的我，低下了頭，“嗯，她不愛你哦。”
“你不就是貪圖赤司家的名聲才和赤司結婚嗎？錢，名聲，你不就是為了這些東西？現在虛偽地裝作一個好女人！你太惡心了！！”
“不是！”
“你還不承認嗎？就像你給我說的，我去調查你的過去！”他突然激動了起來，“你之所以嫁給赤司，不就是因為當時所有的公司都拒絕你，為了保護自己，才同意跟赤司結婚嗎？”
“……”
母親雙手相握，無言以對。
“這算是默認嗎？白水……”
“嗯！”征史先生突然擡起頭來，一臉大醒大悟，“原來如此。母親是因此才和父親的結婚了……”
“到頭來，你只是利用赤司！讓自己攀到事業巔峰！”
“……”
“你真是糟透了。還好當時我沒被你欺騙。”
“……”
不行，這個人一定是來找母親的……不行，我不能讓任何人再從我身邊帶走她了……不行，她快要崩潰了。
“快點去救她。”征史先生面對著母親的畫像，突然說道。我和悠乃女士看了眼對方，都很不理解。
“不要動我媽媽！！”
我踢了一腳那個男人的腹部，毫不留情……然後掙脫開他的雙臂。剛一落地，我就趕緊沖向母親的方向，站在她面前。
“征史？”她看著我，我背對著她，不知道她在用什麽樣的眼神看著我。
那個曾經，她想要殺掉的孩子，現在，卻站在她面前，保護她……
“真是，每次看到這頭紅發，就會想到那個家夥……真惡心，這家人，都是一頭紅發。”男人雙手握拳，非常氣憤。
“別說了……”她蹲下身子，額前的劉海遮住她的臉。她輕輕地用雙臂抱住我，顫抖的聲音，“滾出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滾出去，現在，我是這裏的主人，所以我有權利讓你離開這裏。”
“……哼，現在你是承認了你的一切嗎？你為了生計，而嫁給赤司。雖然不願，卻生下這個小東西……你是在承認，你輸給了這個世界嗎？”
“母親？”我扭過頭，看著她閉上雙眼，呼了口氣。
“……”母親擡起頭，看著那個男人，“嗯，輸了……如果我沒遇見赤司，大概，會變成一個比現在要更加出名的編劇，在紅地毯上發光發亮。過著一個人，無拘無束，沒有節制的生活……”
“母親，你不要我了嗎？”
征史先生突然咬緊了嘴唇。
“但是，事情怎麽可能和我想的一樣進行呢？”她突然抱起我，用我一生只看過一次的兇狠的眼神瞪著那個男人，“雖然我不想結婚，但是還是結了。雖然我不想要孩子，但征史還是出生了……人生不可能按照我想地去一步步實現。那樣的人生，不是我的……”
“咳！”男人突然沖我母親不滿地喊，“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看著那個孩子，一點都不生氣。”
“可對於征史而言，世界上只有一個我。不是那些像我一樣有才能的人可以代替的。對於我的兒子而言，我是他的唯一……”
“！”
“你看到的我，到底是哪個我呢？”
男人突然開始沈默……他在思考……然後他突然擡起頭，沖我們舉起拳頭，揮了過來。
“你這個喪家犬！！”
他打了過來，正好打在母親的臉。但不止是母親的臉，那個拳頭突然碰到了母親桌子上的燭臺，三支蠟燭一下子掉在母親寫的紙上。幾萬張紙就那麽猛地燃燒了起來。
因為地毯是人造纖維的，所以火一下子就著了起來……
從桌子上的紙，到地毯，再到與地毯相連的窗簾，都開始燃燒了起來……
“那就是從地獄而來的火焰。”征史先生向我說道，他指著窗外的一棟已經完全燒毀的小樓，“母親就是在那裏，接受了岸治男給予她的詛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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